中国商报(记者 涂瀚文)2022卡塔尔世界杯点燃了人们的体育文化消费热情,随着赛事进入白热化,球星卡的热度也在一路飙升。从线下卡店到线上交易平台,从社群到直播间,球星卡的生意热火朝天,这些小卡片拨动了无数消费者的心弦。
“球迷盲盒”的前世今生
“老板选哪队?这箱可能开出大货哦,世界杯巨星的签名在前方等着你。”在某短视频平台,主播拿起一盒“通向卡塔尔世界杯之路”球星卡,热情地介绍着将有机会见到哪些球员的签名,邀请观看者“上组”拆卡。
(资料图)
普卡、折射卡、签字卡、实物卡、新秀卡、平行、带编、HIT(指每盒或每箱球星卡中价值高的稀缺卡片)、暴力切割、大比例……说起一连串的“新鲜名词”来,在直播间初涉球星卡的球迷小梁感叹道:“敢情是卖球星卡的最先把盲盒玩明白了!”
与80、90后的童年回忆小浣熊水浒卡相似,球星卡最初是美国烟草商印刷的赠品,在拆开包装以前,人们并不知道这份神秘礼物是否印着自己心仪的球员。早在19世纪末,这些小卡片的魅力就已经让消费者甘愿“买椟还珠”。
大众的集卡热情推动球星卡发展成为一门独立的生意,其商业化道路在20世纪50年代正式开启——美国托普斯(Topps)公司与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合作,发行了精心设计的棒球球星卡,印有球员肖像、简介、数据、队徽等元素,奠定了现代球星卡的版式雏形。
今天,帕尼尼、托普斯、福特拉(Futera)等多家卡商发行的球星卡已风靡国际市场,得到众多体育文化爱好者、收藏爱好者的追捧。这些卡片在一级市场上通常以盲包、盲盒的形式售卖,为消费者带去惊喜。同时,拆卡的随机性也促进了二级市场上的再流通,交换与二手买卖都是“卡圈”的常事。
随着球星卡消费群体的扩大,市场上涌现了五花八门的新玩法,如直播代拆、众筹拼团等。一位视频博主表示:“众筹玩的是心跳,可以选队、选卡种或者随机坑位,有可能你只买一两组就能拿到心仪球员的签名,但也很可能颗粒无收,得接受‘空门’的现实。”
是情怀,也是生意
世界杯作为全球足坛规格最高、知名度最高的顶级赛事,拥有可观的影响力,极大促进了球星卡市场的繁荣。在世界杯举办期间,有些沉寂多年的老玩家重拾拆卡、收藏的爱好,也有大量新玩家涌入“卡圈”。
“大部分球星卡消费者都是因为喜欢足球、篮球和各种体育赛事,再加上有收藏的爱好,不过也有很多人专注于球星卡投资或者其他体育类收藏投资。”从事球星卡生意已近7年的老斑马说。
90后钱莹从球迷成为“卡迷”的契机是一次购买签名照受骗的经历,卖家被扒出伪造签名后,有出品方背书的球星卡就成了她眼中最安全的选择。在钱莹的藏品中,有一张独一无二的福特拉“1/1”实物签名卡,曾经遇到不少人询价,但“凭热爱收藏,不关心价格”的她更看重球星卡的情感价值。
“有朋友去西班牙旅行,托她在球迷商店买了诺坎普草皮,很多人都说是缴‘智商税’,但对我来说,这些无用却有意义的物料替我在现场见证了荣耀时刻,是最好的纪念品。”钱莹热衷于收集实物卡,理由是卡片上的亲笔签名、镶嵌的球衣或球鞋切片会让她觉得“离喜欢的球员更近了一点”。
除了情怀之外,更多的玩家习惯于“以卡养卡”,不仅仅是把不需要的卡在二手交易平台或社群内转手,也包括抓住机会低买高卖,为自己小赚一笔“拆卡基金”。小梁听说过不少“成功捡漏”的故事,“有人运气好遇到‘退坑’的老玩家,打包收了一些卡,转手时赚了几千元,但新手好像多半都在亏钱”。
也有人把情怀变成了事业,从小学就开始痴迷足球的老斑马便是其中之一。据他回忆,多年前在校门口报刊亭购买的《当代体育》杂志附赠的卡片,成了自己最早的球星卡启蒙。2015年底,老斑马辞去所从事的外贸工作,经圈内朋友引荐,结合自己的外贸从业经验,“满腔热情开始经营球星卡,经历了行业的低谷与热潮,最初全靠兴趣支撑,前两年才开始盈利,也遇到过很多挫折,但至今依旧热爱球星卡”。
从球迷、藏家到投资客,球星卡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玩家追逐,也正因如此,这门生意从“为爱发电”逐渐实现了盈利。
拨开泡沫,回归收藏初心
7月28日,北京保利2022年春拍首次推出“掌上星光——球星卡专场”,开启了国内实体拍卖行以专场形式拍卖球星卡的先河。公开数据显示,球星卡专场总成交额为944.84万元,其标王成交价高达408.25万元,官方抖音号直播观看量近千万人次。
许多“圈外人”过去难以想象的是,这些批量印刷、欠缺艺术性与历史底蕴的小纸片,竟然拥有了与书画古籍、古董珍玩、珠宝名表相同的“待遇”。
近年来,球星卡在eBay等交易平台屡屡拍出高价,但在国内市场仍属于小众收藏品。拍卖会的热度加速了球星卡的“破圈”进程,让更多人看到了其收藏价值与投资潜力。随后的世界杯热潮又吸引了一批新玩家加入拆卡、集卡的队伍,足坛盛事为球星卡添了一把火,一些稀缺的卡牌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。
在国内球星卡交易平台卡淘上搜索梅西、C罗等世界杯热门球星,动辄出现999.999万元的“天价卡”,但业内人士表示,这些标价并非球星卡真正的价格,实际成交价应以卖家最终接受的报价为准。
尽管如此,几十万元的交易在球星卡市场上并不鲜见。12月2日,一张帕尼尼的高端系列“元年手提箱”的梅西签字卡经过120次激烈竞价,最终以29.025万元的价格落槌,同期还有多张稀缺的球星卡成交价在30万元左右,令围观者直呼“比炒股还刺激”。
95后“卡迷”小林几年前刚“入坑”时拆了不少帕尼尼的低端系列“杜蕾斯2016/17”卡盒,“手气还成,偶尔‘起飞’一两回”,有时他会在贴吧、QQ群和闲鱼转手自己不想要的球星卡。据他回忆,当年有买家“把魔笛完美签砍到两百包邮”,而今年10月同样的卡片成交价已破千元,这意味着“早些年手里囤卡的人基本上都赚了”。
球星卡火爆的背后,也有“卡迷”对藏品的大幅升值不喜反忧。“大家认可球星卡的价值是好事,可现在有不少炒鞋、炒娃的贩子也盯上了球星卡,想要收藏的卡成了‘理财产品’,价格一天比一天高。还有些过去‘以卡养卡’的朋友,逐渐也开始只关注价格的起落,爱好都变味了。”钱莹感叹道。
对此,业内不乏“潜力股还是泡沫”“警惕炒家割韭菜”等质疑的声音。老斑马解释,带有投资属性的商品均存在被炒作的可能,收藏界的集邮品、钱币、票证、文玩都是如此,球星卡也不例外。随着体育文化收藏的流行,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球星卡的收藏价值,资本介入不可避免,搅动二级市场风起云涌。“天价”球星卡真实价值几何,市场和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答案。
有资深藏家表示,并不建议新人为了升值而跟风“入坑”,也希望更多人可以理性看待球星卡,回归收藏初心,共同营造健康的收藏环境。
“世界杯热度正酣,很多球迷可能因此接触到球星卡,开始加入收藏或者投资的行列,在这里也提醒一下各位新老玩家,应从自身兴趣出发,理性消费,以免让爱好变成负担。”老斑马表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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